第四百零一章裴玉杭出關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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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治十四年這又是特殊的一年。
這一年，李東陽因為身子骨不好，先後好多次請求致仕，可是漸漸醒悟的朱祐樘卻一直不同意。朱祐樘心裏很明白，少了一個李東陽，這朝廷裏的力量便少了一份，他不想再渾渾噩噩的過日子，所以如何能讓這樣的重臣離去。
這一年還發生了一件對朱祐樘來說非常熟悉的事情，廢除傳奉官。
想當初，正是怕廢除傳奉官一事會波及到裴玉杭，所以朱祐樘想盡辦法讓他脫身，而今自己又要面臨這樣一個抉擇，廢除亦或是不廢除，這從來都是一個難決的問題。
“陛下，前些時候，陛下談及要增減軍餉之事的，微臣覺得還是不要犧牲老百姓的利益了，要不咱們還是先從縮減宮廷費用、土木工程、裁減冗官等方面來保證軍餉供應？”劉健試探性地問道。
朱祐樘沈思片刻後說道：“前些時候，有人上書，要廢除傳奉官，要不咱們先從這件事情先做起？”說完，他看了看在站的大臣，並用詢問的聲調問了一句，“嗯？”
大臣們在下面竊竊私語，片刻後，李東陽站出來，說道：“陛下，這傳奉官歷年來都是良莠不齊的，廢除大可不必，不過有條件的革職，這倒是可以的。”
“那依卿所言，此事該如何辦？”朱祐樘問道。
“陛下，其實要辦也簡單，咱們不是六年一考核嗎？去年考核的規矩再重新修改下就好呀。”李東陽拱手說道。
朱祐樘笑著說道：“看來此事還需勞煩李閣老了。”
“微臣自當竭盡全力。”李東陽拱手說道。
傳奉官的事情算是解決了，但是朱祐樘的心情依然沒有好轉，回到乾清宮的時候，齊木格正在無聊地等待著他的歸來。
朱祐樘一進屋，便沖身後的宦官招招手道：“你們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可回來了，真是讓我好等。”齊木格聽到他的聲音，便立刻轉過身，高興地快步走到他面前，想要去拉他的手臂。
朱祐樘很自然地避開，道：“朕要王在此等朕了嗎？”
“沒有，不過也有。”齊木格說了一句自己聽來也有些自相矛盾的話。
朱祐樘疑惑地轉過身，問道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齊木格嘴角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道：“昨晚，你說等明天再說的，不就是說讓我今天來等你？”
朱祐樘無奈地攤攤手道：“這能一樣嗎，昨晚你那是想……想繼續……”
齊木格玩味地盯著他，笑著說道：“想繼續什麽？皇上怎麽不說了？”
“唉，朕懶得理你。”朱祐樘說完轉身快步走上案桌坐下，道，“好了，你先走吧，朕今日還有許多奏折要批閱，實在沒空理你。”
齊木格突然沒有了聲音，他一反常態地站在臺階下，沒有緊貼著朱祐樘走到案桌邊。
朱祐樘不免疑惑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後，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齊木格露出一個假意的笑容，道：“駙馬爺……駙馬爺出關了。”
朱祐樘提筆的手不由楞在半空，許久之後，才緩緩落下，道：“出關又如何？與朕有關嗎？”
“難道你不想見他，因為我聽說，他準備出家了。”齊木格的聲音越來越低，到最後甚至不用心聽，根本就聽不見了。
朱祐樘手中的筆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，啪嗒一聲，讓朱祐樘如夢初醒。
“出家？”朱祐樘感覺自己心底最深處的一處傷疤又被人揭穿了，他的手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。
齊木格的心涼了一大半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，道：“為什麽出家，我也不知道，我只聽說在駙馬爺做決定之前，似乎是見了一個叫凈空的尼姑，好像是靜安堂的師太。”
“凈空？”朱祐樘重覆兩句這個稱呼，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。
“是靜怡，沒想到她也遁入空門了。”朱祐樘想起張容月曾經與他說過的靜怡之事。
靜怡原本該在弘治八年回來的，但是那時候宮中亂糟糟的，誰會註意到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回宮。
今日再聽凈空一名，朱祐樘感覺恍如隔世，前塵許多的事情，就像唱戲一樣，在他眼前閃過。
“要不要我去問問，她都與駙馬爺說過什麽，也許還能挽回。”齊木格說道。
“哼，既然他想遁入空門，朕又為何要攔他，便讓他去了吧。”朱祐樘說完，再次提起筆，雖然是想批閱奏章，但是齊木格明顯地感覺到朱祐樘的手顫抖不已，宛如他的心那樣忐忑。
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齊木格心中主意已經拿定，他擡頭看看朱祐樘的側臉，突然有一種生死離別的感覺。
“嗯。”
待到齊木格離去，朱祐樘看著顫抖的手，許久之後，他再也控制不住，一把將筆摔得遠遠的，同時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推到地上，便是那玉璽也掉落地上，咕嚕咕嚕地轉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。
外面的宦官不知道裏面出了什麽事情，紛紛跑進殿內，惶恐地問道：“陛下。”
“滾，都給朕滾出去。”朱祐樘吼叫道。
宦官一聽，嚇得趕緊走出了乾清宮。
這自從朱祐樘登基做皇帝至今十多年了，還從未見過他發如此大的火，便是連玉璽似是也不要了，大家夥兒都不敢吭聲，就怕一個不下心，被朱祐樘給惦記上了，丟了性命。
“好啊，你真是好樣的，朕倒要看看，你如何出家？”朱祐樘恨恨地自言自語道。
“來人呀。”朱祐樘高聲叫道。
“陛下。”門外的宦官立刻跑進屋子。
“通知下去，朕要嵩山祭天。”朱祐樘說道。
“嵩山？不是泰山嗎？”宦官小聲地問道。
“朕說嵩山就說嵩山，怎有得那許多的廢話？”朱祐樘眼神圓瞪，憤怒地盯著下跪的宦官道，“難道朕還要與你們解釋不成？”
“是。”
朱祐樘的一個決定，讓他成為這麽多年來，唯一一個在嵩山祭天的皇帝，他知道這於禮不合，但是他是皇帝，他就是禮不是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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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年還發生了一件對朱祐樘來說非常熟悉的事情，廢除傳奉官。
想當初，正是怕廢除傳奉官一事會波及到裴玉杭，所以朱祐樘想盡辦法讓他脫身，而今自己又要面臨這樣一個抉擇，廢除亦或是不廢除，這從來都是一個難決的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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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臣們在下面竊竊私語，片刻後，李東陽站出來，說道：“陛下，這傳奉官歷年來都是良莠不齊的，廢除大可不必，不過有條件的革職，這倒是可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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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微臣自當竭盡全力。”李東陽拱手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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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祐樘一進屋，便沖身後的宦官招招手道：“你們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可回來了，真是讓我好等。”齊木格聽到他的聲音，便立刻轉過身，高興地快步走到他面前，想要去拉他的手臂。
朱祐樘很自然地避開，道：“朕要王在此等朕了嗎？”
“沒有，不過也有。”齊木格說了一句自己聽來也有些自相矛盾的話。
朱祐樘疑惑地轉過身，問道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齊木格嘴角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道：“昨晚，你說等明天再說的，不就是說讓我今天來等你？”
朱祐樘無奈地攤攤手道：“這能一樣嗎，昨晚你那是想……想繼續……”
齊木格玩味地盯著他，笑著說道：“想繼續什麽？皇上怎麽不說了？”
“唉，朕懶得理你。”朱祐樘說完轉身快步走上案桌坐下，道，“好了，你先走吧，朕今日還有許多奏折要批閱，實在沒空理你。”
齊木格突然沒有了聲音，他一反常態地站在臺階下，沒有緊貼著朱祐樘走到案桌邊。
朱祐樘不免疑惑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後，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齊木格露出一個假意的笑容，道：“駙馬爺……駙馬爺出關了。”
朱祐樘提筆的手不由楞在半空，許久之後，才緩緩落下，道：“出關又如何？與朕有關嗎？”
“難道你不想見他，因為我聽說，他準備出家了。”齊木格的聲音越來越低，到最後甚至不用心聽，根本就聽不見了。
朱祐樘手中的筆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，啪嗒一聲，讓朱祐樘如夢初醒。
“出家？”朱祐樘感覺自己心底最深處的一處傷疤又被人揭穿了，他的手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。
齊木格的心涼了一大半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，道：“為什麽出家，我也不知道，我只聽說在駙馬爺做決定之前，似乎是見了一個叫凈空的尼姑，好像是靜安堂的師太。”
“凈空？”朱祐樘重覆兩句這個稱呼，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。
“是靜怡，沒想到她也遁入空門了。”朱祐樘想起張容月曾經與他說過的靜怡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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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再聽凈空一名，朱祐樘感覺恍如隔世，前塵許多的事情，就像唱戲一樣，在他眼前閃過。
“要不要我去問問，她都與駙馬爺說過什麽，也許還能挽回。”齊木格說道。
“哼，既然他想遁入空門，朕又為何要攔他，便讓他去了吧。”朱祐樘說完，再次提起筆，雖然是想批閱奏章，但是齊木格明顯地感覺到朱祐樘的手顫抖不已，宛如他的心那樣忐忑。
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齊木格心中主意已經拿定，他擡頭看看朱祐樘的側臉，突然有一種生死離別的感覺。
“嗯。”
待到齊木格離去，朱祐樘看著顫抖的手，許久之後，他再也控制不住，一把將筆摔得遠遠的，同時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推到地上，便是那玉璽也掉落地上，咕嚕咕嚕地轉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。
外面的宦官不知道裏面出了什麽事情，紛紛跑進殿內，惶恐地問道：“陛下。”
“滾，都給朕滾出去。”朱祐樘吼叫道。
宦官一聽，嚇得趕緊走出了乾清宮。
這自從朱祐樘登基做皇帝至今十多年了，還從未見過他發如此大的火，便是連玉璽似是也不要了，大家夥兒都不敢吭聲，就怕一個不下心，被朱祐樘給惦記上了，丟了性命。
“好啊，你真是好樣的，朕倒要看看，你如何出家？”朱祐樘恨恨地自言自語道。
“來人呀。”朱祐樘高聲叫道。
“陛下。”門外的宦官立刻跑進屋子。
“通知下去，朕要嵩山祭天。”朱祐樘說道。
“嵩山？不是泰山嗎？”宦官小聲地問道。
“朕說嵩山就說嵩山，怎有得那許多的廢話？”朱祐樘眼神圓瞪，憤怒地盯著下跪的宦官道，“難道朕還要與你們解釋不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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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祐樘的一個決定，讓他成為這麽多年來，唯一一個在嵩山祭天的皇帝，他知道這於禮不合，但是他是皇帝，他就是禮不是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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